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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河南仨杀人犯在法庭上被当场发现意图串供,依照法律规定,这三名杀人犯的量刑绝对是死刑。
可他们却试图偷天换日,想要蒙蔽法律的耳目,为自己减轻刑罚,结果被当庭识破。
他们是如何串供的?最终的结局又是怎样呢?
一大家子联合串供
年4月3日,河南新乡中级法院在封丘县开庭,审理一起故意杀人案。
被告共有9人,其中三名主犯分别是石卫军、程凤云、杜妍,后两人系表姐妹关系。
可就在庭审过程中,出现了意外,站在程凤云身边的法警突然发现程凤云的手心里居然隐隐约约有着黑色字迹。
再去看杜妍的手,竟然也有!
法警立刻向公诉人报告情况,公诉人迅速查看了这两人手上的字。
两人手中的字迹表达的意思是一致的,她们约定好,在庭审中将责任尽力推到第一被告人,也就是石卫军的头上,这样她们就能获得较轻的刑罚。
她们居然在图谋串供翻供。
石卫军有没有跟她们一起串供不清楚,但公诉人认为,其他几名被告也可能存在串供行为,立即暂停庭审,并要求法警对所有被告人进行全面搜查。
果然,法警从9名被告身上搜出了3封长达7页的串供信和两个记事本,上面记录的都是这几名被告人供词的串通,捋顺案子细节,方便庭审时彼此的供词都对得上,试图以串供的方式逃脱法律制裁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更出人意料的是,法警居然从被作为“替罪羊”的石卫军身上,搜出了用来开手铐的金属片。
金属片一被搜出,庭审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现场旁听的有很多人,基本都是被告的亲戚们,当下顿时分成两波阵营,一方怒骂程凤云、杜妍一家子孬种,居然试图把罪名推到石卫军身上。
一方也不甘示弱——都从身上搜出金属片了,八成是要越狱,哪来的脸说别人?
眼看着听众席上情绪愈发激动,简直就快要打起来,为了不影响案子进程,检察官向法庭提出两个建议:
暂停此次庭审并延期,
将这9名被告人异地关押。
因为再关押在原来的看守所,已经不安全了。
法官采纳了这两项建议,宣布休庭,择日再审,9名被告人也被从封丘县看守所,转移到了百里之外的新乡市看守所。
因为这些被告心思不纯,为了防止突发情况,转移全程都处于严密监视之下。
这些被告基本都是沾亲带故的,因此便有了法庭串供的那一幕,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案子,会牵涉进这么多人?
一切的起因还要追溯到年12月。
杀人犯姐妹花,对老乡痛下杀手
那时21岁的杜妍从卫生学校毕业,却找不到护理方面的工作。
表姐程凤云比杜妍大三岁,早已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听说妹妹找不到工作,自家附近又正好有个私人诊所在招聘护士。
程凤云便热心地给表妹介绍,杜妍通过了面试,在小诊所里当了一名护士。
但杜妍年轻,吃不了苦头,护士的活儿又杂又累,工资也低得可怜,杜妍干了一段时间后,就受不住了。
再加上邵院长看杜妍年轻便起了色心,经常借职务之便,对杜妍动手动脚,性骚扰时对杜妍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但杜妍每次一跟他表示想涨工资,邵院长就跟死鱼一样。
因为诊所离程凤云家较近,杜妍多次找程凤云诉苦,程凤云也心疼表妹,暗骂院长不是个东西,让杜妍先干着,顺便瞧瞧别的工作。
三个月后,杜妍实在忍不了了,还是选择了辞职,离开了那家小诊所,她医院了,打算自己创业,她想开家服装店当老板。
创业都是需要本金的,杜妍一个初入社会的穷学生能有什么钱,她就找朋友借,又借了高利贷,算是凑足了启动资金。
结果几个月下来,赔的血本无归。
杜妍急得起了一嘴泡,钱没挣着还欠了一屁股债,这可怎么办。
她又腆着脸去找程凤云借点钱应急,但一开始借钱的时候,程凤云自然是杜妍的第一借钱对象,已经把手头能给的资金都借给杜妍了,这下实在是拿不出了。
朋友亲戚能容杜妍缓缓,高利贷可不会。
年9月,杜妍又被债主追得东躲西藏,程凤云看不下去了,就收留表妹藏自己家里避避风头。
程凤云有个比自己大了8岁的男友石卫军,两人已经同居了。
石卫军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子,平时最能吹牛,他见杜妍躲自己家里,就问了一嘴。
在得知杜妍的窘境之后,他哈哈一笑,轻描淡写地表示这根本算不上难事。
这石卫军当真是个狠角色,当时刑侦电视剧《插翅难逃》正在热播,受了剧情影响,他给杜妍的建议居然是出去找个人绑架了,然后向他身边人勒索。
还真不是随口一提,在提出绑架勒索这个主意后,杜妍、程凤云竟然真的和石卫军一起密谋商量起来。
他们最终将之前那个诊所的邵院长定为绑架目标。
于是年9月9日,杜妍又回到了那家诊所,以色诱的方式,引得本就对她有所垂涎的邵院长上钩,跟着杜妍来到了程凤云的家里。
结果温柔乡变成了杀人刀,邵院长一进门,就被程凤云和石卫军逮个正着,用胶带、麻绳绑了个结结实实。
石卫军跟院长要15万,否则就撕票,院长吓得浑身哆嗦,说自己身上没那么多钱,他姐姐比他有钱多了。
石卫军就要给院长姐姐打电话,准备换个对象勒索。
他以为到时候院长姐姐肯定会二话不说就答应给钱,毕竟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
谁料,放在现实中就变样儿了,院长他姐一接通电话,石卫军就表示你弟弟在我手上,给15万不然他小命难保,院长姐姐性格强势,当下就表示要先听弟弟声音。
石卫军照做了,两人拉扯许久,院长姐姐都没给个具体话,石卫军不耐烦了,最终院长姐姐同意给钱,让石卫军给她一个银行卡号,她会把钱打进去。
石卫军听到这个要求却犹豫了。
他不傻,他怕对方自己的银行卡号转头就去报警,警察很容易就能通过银行卡查到他的真实身份,找上门来。
三人思索许久,程凤云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叫杨柳,是程凤云的同学兼老乡,杨柳对程凤云那真是好的没话说。
程凤云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杨柳一定尽力照拂,帮程凤云找工作、借钱、收留她,有什么好的,第一时间偶读要给程凤云送,就像程凤云对表妹杜妍那样。
但杨柳和程凤云并没有那层血缘关系,做到这份上,可以看出杨柳确实是个真诚热心的人。
不过有一点,程凤云尤其不喜,杨柳不喜欢石卫军,总担心好友遇人不淑,多次劝告,但程凤云是个恋爱脑,别人劝分她肯定不高兴,好朋友也不行。
果然,程凤云去找了杨柳,表示自己有点事,想用杨柳的身份证办一张银行卡。
杨柳二话不说,很爽快地就用自己的身份证帮程凤云办好了卡。
却没想到,这给出去的不仅是一张卡,更是将自己的命亲手交到了刽子手刀下。
石卫军将新卡号告诉院长姐姐后,却迟迟没有收到对方允诺的钱款。
他们不禁恐慌起来,担心对方已经报了警,可此时再将院长放了,事情更棘手,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撕票。
9月17日,杜妍弄来了一支安定针,给邵院长注射了,之后三人用胶带死死缠住了邵院长的口鼻,将他生生憋死。
杀掉院长后,三人又想到了那张用杨柳身份证办的银行卡,如果警方要调查,肯定会通过卡号找到杨柳头上,杨柳只要说了实话,那一切都完了。
他们决定再来一出杀人灭口。
石卫军打电话给杨柳,说程凤云要请她吃饭,杨柳不疑有他,欢喜地来到了程凤云出租屋。
完整的人进去,再出来,就被七零八落地装进了黑袋子里。
三人用皮带勒住杨柳颈部,并用枕头捂住其口鼻,令其窒息身亡。
亲人联合包庇
此时他们手头已经有了两具尸体,为了处理后续问题,程凤云和杜妍分别找到了各自的父亲程相明、杜延刚,请他帮帮忙。
在得知女儿犯下滔天大祸后,这两位父亲都选择了包庇,程相明帮着把两具尸体埋在了自家玉米地里,并协助销毁了一切相关证据。
处理好尸体和证据后,杜延刚又开车将程凤云和石卫军送去外地逃匿。
杜妍的母亲知道后,甚至害怕程相明埋尸埋得不够严实,被人发现,又找到了自己妹妹,叫上妹妹一家三口人,四人一起将埋尸的玉米地重新翻耕了一遍。
至此,总共三个家庭,一共九人牵涉进这出杀人案中,或是主犯,或是帮凶。
杜妍跟着表姐一起跑,就留在了家里,终日惶恐不安。
终于,在得知逃到外地的程凤云和石卫军已经被警方抓获后,杜妍再也承受不住压力和心虚,主动向警方自首。
总共有6人帮助3名被告人毁尸灭迹,这个案子在当地引起了很大轰动,是极恶劣的刑事案件,警方对此高度重视,此案是公安部挂牌督办的重特大案件。
谁料,到了法庭上,几名被告人还不老实,这才出现了开头串供暴露的那一幕。
被换押到新乡市看守所后,检察官立即对9名被告人审讯,问他们究竟是如何串供的。
一问才得知,原来在之前的看守所关押时,居然有三名被告人是被关在同一个监舍的,这才有了串供的机会。
因为案情重大,在当地很出名,记者也对杜妍和程凤云进行采访。
被问起作案后的感受时,杜妍痛哭流涕:“刚开始我就觉得总有一天肯定会被抓。”
在采访过程中,记者本以为会在程凤云脸上看出悔过之意,但是并没有。
为什么杀无辜的杨柳?
“因为我怕通过她查到我们。”
杨柳不仅是被害者,更是程凤云的好友,程凤云居然就能眼皮子都不眨的,对向自己掏心掏肺的朋友痛下杀手。
而且杨柳死后,还被他们肢解分尸。
记者问程凤云,就不觉得自己残忍吗,杀害的不仅是一个无辜之人,还是认识多年的老友。
程凤云沉默良久,说道:“现在聊这个还有意义吗?”
竟是连一句“后悔”都不肯说出口。
第二次庭审很快就开庭了,4月9日,串供行径败露的被告人们再也无力挣扎,均对自己的犯罪行径供认不讳。
石卫军、杜妍、程凤云三人以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
其余6名家属,虽然没杀人,但却犯了窝藏包庇罪,以及协助毁灭证据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按照情节轻重,分别被判处一年零三个月到三年不等的有期徒刑。
庭审结束后,两名公诉人的一直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六天前的那一幕真的是把他们也惊得不轻。
谁也没想到,这些罪犯居然能胆大包天至此,意图偷天换日以逃避法律制裁。
不过结局也算大快人心,所有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类似的串供案例比比皆是。
如年,南京21岁女大学生被男友洪某杀害埋尸,合谋杀人的还有男友的两名好友,张某和曹某。
三人被关押在看守所时,洪某曾悄悄给张某递纸条,跟他讲,你要是认罪,那就是死刑,你如果不认罪,就能免除刑罚了,唆使张某和自己一起拒不认罪,让曹某替他们顶罪。
但张某已经不愿意接受他洗脑了,直接当场把纸条交给了看守所的工作人员。
年1月28日,该案在云南西双版纳州中级人民法院开庭,洪某递纸条意图串供的行为被披露,小纸条也被作为证据,摆上了法庭。
张某和曹某皆认罪认罚,而洪某依旧拒不认罪。
公诉人认为洪某已经泯灭人性,毫无悔过之意,数罪并罚建议判处死刑。
同案犯的串供行为已经构成了妨害作证罪,都必须要对其追究刑事责任。
根据《刑法》第条规定,在刑事诉讼中,辩护人、诉讼代理人、帮助当事人伪造证据、毁灭证据,或威胁、引诱证人违背事实改变证言或者作伪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种行为愚不可及,所有人都必须要为自己铸下的罪行买单。
本文中这三人作案都是临时起意,就算串供被暴露,人撒下一个谎,就必须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谎言就像泡泡,戳破一个,其余的也会随之破裂,一切都将败露。
人犯过的错,会变成印在身上的烙印,永远无法抹去,错误一旦铸成,很难再有机会修复。
信息来源:
公诉人妥善处置一起庭审突发事件河南法制报
故意杀人罪法律文书天眼查